記敘舊

滋姿

夜深的一通電話,四年不見的生物組師生再聚在一起。(說是夜深,其實只是十一時許,但對貪睡鬼來說當真不早了。)

六月三十日晚上正值世界杯決賽,聚會地點自然選在有電視的餐廳,一舉多得。賽前各人滔滔不絕,談近況,也齊齊緬懷一番。時間並沒有令我們疏遠,電視吵耳的聲浪也沒有影響我們的興致。某同學依舊俏皮多話,扮女生卻比以前更維肖維妙,一定是經常北上採訪,從工作領略到北方姑娘那擋不住的風情。「八卦」的當然不會讓大好機會溜走,言談間有意無意打探人家的私生活,例如何時結婚,想要幾個小孩等等。我也不計較,有問必答,反正開心就是。連沈默寡言的也受感染,變得多話起來。可是,比賽開始,大家就著了魔似的,眼睛緊隨足球滿場跑,除了笑和叫,嘴巴一直沒張開。中場球員休息,我們僵硬的脖子也要休息,還得上廁所、和一眾食客爭食物、取飲品,還要拍照!忙過商量戰略的球員和教練。而賽果已定,各人吃夠喝夠,便移步到「麥記」這個乾坐也不會有人來「請」你走的地方,繼續天南地北一番。

當晚的發現可真多,首先是老師的肚皮四年長大了四倍!如果說時間改變一切,不如說升降機助長發育。也發現某工科老師原來嗜讀成人刊物。除了工餘經常到信和、鴨寮街一帶尋寶而被撞個正著,同學帶回校的好書如果被搜出,也必逃不過他的審查,說要審慎公正地評估事情的嚴重性云云。嗜作女性打扮的男性教師做了變性手術,可是由於先天不足,手術只送給「她」真正的乳房,並沒有使「她」成為香港河利秀。女兒身的「阿sir」後來調職到另一官校,是否自願不得而知,但其事跡和手術的成效卻成為佳話。這樣的事,在教育界必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其實校園趣事如恆河沙數,要寫書方能盡錄。我的來歷?不必揭曉。

20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