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長進的躁

 

2016-09-20

每感到心煩氣躁,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當然有很多事可以怪外在環境,例如你可以怨遇上壞人、全球暖化,以及禮賓府有一隻狼。但這些某程度不是個人可以改變的,那就談不上懊悔。懊悔,往往是明明自己可以做一個較好的決定,但卻做錯了。

兩年多前開始訂閱《Economist》,是對自己的無知忍無可忍的一種舉動,我不希望兩三年後仍然為這件事焦急。但讀了兩三年,我又不得不承認,雜誌的報導只能談個表面,如果你要深入了解每一件事,一本兩三百頁的著作可能是起碼的讀本,不然這些書本來就沒有存在必要了。《Economist》每期都有書評,我也不時碰著感興趣的,可是哪有時間再讀呢?在兩年前的不足之後,我今趟再度承認自己的不足。

與此同時,當你滿目英文之時,中文就會不自覺退步。人就是這個樣子,每天都會忘記一點點事物,假如你不去吸收,你能運用的知識或語彙就會隨你失憶越變越少,不進則退。是以怎樣忙,也要看點中文書,為萎靡的語文來一點提振。繼早前用聽的聽完了《水滸傳》,這陣子我在看《初刻拍案驚奇》了。

我是怕浪費時間的,因為我日理萬機。活動完結後,我不能再花太多時間social,我一個箭步,我要趕回去接續未完的工作,又或未完的閱讀。或者我已盡了責,又或者已盡力而為。我比任何一位立法會議員談更多高鐵,也比任何一位之前的立法會議員早一步去了解和探察棕土──正因之前的議員甚至官員不做事,那官商鄉黑的問題才留到今天才由朱凱廸點破。然而我不像任何議員般受過任何薪水,就如同網上字典從來沒有收過任何費用,只有我承擔開支才是。

但我的兩難在於,急趕的生活同時亦會令我急躁。我既躁於自己的尚不長進,亦躁於生活的過度繁忙。既想多做一點,又想少做一點。這樣的貪婪,不可能有好結果。我仍要摸索到底自己想怎麼樣。Ellen說我應該感到開心,因為我的水平已比很多人高,但我卻說感到可悲,因為我的要求,原來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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