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離香港,重拾歡欣

 

2017-12-16

據聞浸大一名學生跳樓,以死控訴「一地兩檢」。誠然我相信他本身亦面對其他困難,但亦不能排除政治越來越壞是把他壓垮的「最後一根稻草」。對飽受煎熬的人,死亡無疑是一種解脫。

只是我們是否就沒有其他擺脫方法呢?我意識到我們不應該到問題嚴重至壓垮自己才採取行動。這是我的主診中醫教我的,他說香港的人事和環境令我越來越憂鬱,指出我應儘快移居台灣,才能治好我的病,至少不會病情加深──他說得很簡單:有天堂你不去,留在這裡幹麼?(當然說天堂是相對)

自從中醫提醒了我移居的出路,我在剎那間好像懂得抽離了。我們太不快樂,某程度是因為做不到置身事外,於是不能自拔。好比說三天前,政府到立法會申請8,770萬,進行十一號幹線 (北大嶼山至元朗)的可行性研究。可是其實已有屯門至北大嶼的幹線即將啟用,我們哪裡需要這麼多新界西往大嶼山的道路呢?泛民議員均直斥這是「無厘頭研究」,憑常識也知道沒有這種需求。然而,運輸及房屋局副秘書長潘婷婷則不斷重申政府正是希望了解情況,才計劃進行研究;工程界別議員盧偉國則附和,稱完成的可行性研究或許會證明走線不可行,促議員「不用太執著」。

即使最後不會興建,難道8,770萬元的「研究費用」又是可以隨便浪費掉嗎?如果是以前,我又會對著這類敗壞香港的衣冠禽獸義憤填膺,對本已不淺的病情更形不利──我還得承認這不合理的撥款申請,只是這個荒謬霸道之城的一個微枝末節。可是現在,我知道反正我不會長居於此了,你要怎樣,也不至於影響到我,儘管慈悲地說,我同情其他的巿民。我似乎在未移居前,已得到移居後的救贖。

誠然至今未有移居,我承認執行力不足。香港的政治,不是你我所能改變,我們要懂得分辨能做和不能做的事,這是理智。種種跡象亦顯示它會變得越來越壞,我們要懂得不做一隻鴕鳥,這是真誠。不要把它矮化成「這只是不完美」,那只是虛偽的「漂白」。

但你說移居也一樣不可能。可是你可以申請簽證,至少可以住三個月,回一回港,又再去住三個月。我不知道要住多少個三個月,也許是永遠的循環,又或直至你能放下這裡的人與事為止。然而那肯定勝於自盡。那邊月租6000元台幣以下的房屋有許多,而且遠勝這裡的籠屋;那邊40元台幣已可帶來一餐溫飽,質素高過這裡的連鎖快餐。你上網找找,會突然發現世界很大,一個苗栗縣已比香港大20%。它不只給你更好的,也給你抹去更壞的。那邊不只沒有港府,沒有民建聯,沒有幫港出聲、思考香港、時聞香港、港人講地和團結香港基金,更錦上添花的是也沒有領展、新鴻基和田生,尤其如果它們也一樣令你「眼火爆」。

看著這則新聞,這是我由衷想對絕望的人,說的一句有用的話。那是中醫教我的,且看能否也給你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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