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條人命走過來
2018-08-31
今天再來到台北素食展，不期然有所感觸。皆因去年這個時候我也來到會場，那時只剩半條人命。當時因為一些問題經常失眠，甚至曾經8天裡有7天沒有睡著過，以及會不時覺得暈眩；近日則睡得不錯，頭暈的情況亦很少。儘管耳朵沒有好起來，但健康還是與一年之前有天壤之別。我一方面為現在感恩，但也為過去感慨。
我也想不起來為何我在寫作的工作上竟然完全沒有脫稿，你問我是怎樣做到的，我也答不上來。受社會的不公義事件刺激，我還好像寫了不少入木三分的評論。現在回想，我既佩服自己，但亦不禁可憐自己。不過那時並沒有甚麼自悲自憐的心態，因為消極只會令健康更差，內心的遠大志向亦令我無法消沉起來。如果重看一年前生病時的臉書帖子，會發現還是很積極的，例如很快就重新參與奇萊山友，儘管能走的路程更短。只是今年的我回首昨日的我，卻不禁對他產生了惻隱之心，有一點兒難過。只是他亦已成過去，也不需要我的施捨了。
那時眼見健康極壞，在安排到一個工作空檔後，我就立即把握機會啟程台灣放鬆一下，希望能有點轉機。若問為何不去日本，我對台灣的生活適應得多；若問為何不去大陸，我不相信一個坐地鐵也要照X光、上不到各式網站、進醫院要提心吊膽、土壤和食水極度污染、餐館有地溝油，以及扶老人也要擔心反被控告的地方，會適合讓人放鬆。我和它就是格格不入。
有點可惜的是，在11天的台灣行程裡，我亦未能成功地完全放鬆，有一半的晚上還是睡不著的，尤其儘管我對豐原和員林有一定寄望，但期間仍是遇上失眠。回港後經李大夫指點，說我還是早日徹底地移居台灣，才能「執返條命」（撿回這條命），以及「過人應該過的生活」。於是接下來的一年就忙於籌備，並於上月初成功暫居台灣，至今終於居住了兩個月。能夠在台北住兩個月，對很多香港人來說可能已是難以想像，但不知不覺就兩個月了。而我明顯感覺到我比之前健康，睡眠大有改善，臉上笑容更多，每天的飲食也賜予我更多力量。受土壤與食水品質影響，大陸來的與台灣種的蔬果，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我慶幸去年最終並沒有病斃，我才能體驗現今種種美好的片段。
今天我又來到了素食展，抱持的就不是養病的心態，而是開創未來的心境。去年因台北是第一站，我幾乎甚麼都不能買，要把它們帶去竹南、豐原和員林，然後再運往香港，實在光是想一想也覺得疲累。但今次我就可以隨意購物，甚至因為家中有廚房，我早上買的醬料，晚上就能用來煮麵了。例如香港的Green Common也有出售的「毓秀私房醬」，共有十多款口味，但你在香港買，只能盲目摸索，也不知道哪一款口味適合自己。然而這裡竟然可以自助試味，當然更不用說定價比香港便宜一截（Green Common非戰之罪，你要認識香港的租金，而且有運費），而在素食展還要有特價。除了毓秀私房醬，這裡當然還有許多香港沒有引入的素食材料。它可能來自彰化，可能來自雲林。台北美好的生活，畢竟亦須靠台北以外地區的農夫和食品生產商來支撐著。
除了食品商，素食餐廳也會在展覽設攤檔，以優惠價售賣餐券。圖中的果然匯自然是素食界的明星。而今天還有一個意外驚喜，就是它終於開分店了，而且還要是開兩間，並且都不在台北市！第二間店設於鄰近桃園火車站的統領百貨，將於9月中旬開幕，而到11月上旬第三間店則會在高雄的夢時代開張。我不禁要為其他地方的素食者高興起來了。跟往年一樣，素食展以外，同場還有茶藝展、佛具展、家電展和電腦展，我把它們一一蹓躂，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