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缺乏大愛的空間

 

2019-01-20

香港人很難大愛。最近聽電台節目,謝家駒博士說他退休後也會做點兼職,並把收入捐出,但後來逐漸發覺可能不夠錢用,一年前起就不再捐了,那時他70歲。他並藉此提醒大家要為老年積穀防饑,甚至嘗試增加自己的老年收入。謝博士以創辦多家社企而聞名,並曾擔任南順集團和瑞安集團的高層,也尚且要停止捐獻,那更遑論其他升斗市民了。

我想起不時有非牟利機構在街頭募捐,成績大概慘不忍睹,因為大家為了應付現在和未來生計,都是阮囊羞澀。除非你是月薪逾40萬的特首,她倒能發揮大愛精神,捐給乞丐就是500元──據稱還要是假乞丐,而她慨贈民主黨三萬元一事,也令人津津樂道。另一群值得佩服的可能是教友,如果他們仍為教會施行什一奉獻。

有些人委託他人工作,請他人「捱義氣」,給很少的酬勞。可是假如對方收入不足,一方面就已經無法應付眼前的生活,另一方面更無法為老年做儲備,晚景悽涼,這反而可能變成沒有義氣的一件事。尤其如果委託者原來生活無憂,十分富有。他何必令人家的生活如此拮据?

然而當我告別了香港,我似乎開始不用像謝博士那樣,到70歲仍然小心翼翼,計算著手頭的金錢。我既無須支付現時的香港開銷,更無須應付日後的香港開支。我覺得這才是更穩妥的方案,我也不用再太計較每一件事是否捱義氣,能比以前瀟灑。

我亦想起我的大愛軌跡。早年我做幾個網上字典,惠己利人。後來我發現更需要挽救地球環境和受苦動物,因而推動素食。接著我預視老年不夠錢用是香港人的老大難題,於是大談理財,但也明言無論你怎樣理,也很難成功脫困。到現在,我覺得助人移民才是菩薩心腸,因為那就像基督教所說,我發現除了這條道路,就再沒有其他的道路了。一直以來,我總是言行合一,身體力行,再推己及人。

而當香港人離開了這裡,除了解決自己的難題,說不定還能鬆開緊繃的神經,重新發現多一點大愛的空間,找到更多生命的意義。我覺得這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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