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累人累己

 

2001-07-30

鄧小平在一九八零年一聲令下,發展香港北部一處荒蕪的農地。短短二十年這片農地已取得多項驚人成績,屢創世界紀錄,包括二奶密度最高紀錄、整容醫生密度最高紀錄和受剝削的工人人數最多紀錄等,傲視同儕。

深圳在地理研究方面的貢獻不容忽視,始創了「二奶村」這一嶄新名詞。根據近日《蘋果日報》一篇報導,香港有或曾經有婚外情的人多達八成,這裡的婚外情的定義是在性關係方面對伴侶不忠。香港能得如此驕人成績,深圳二奶居功不少。深圳部分二奶更會趁香港「丈夫」不在深圳時,搭上其他香港男子,組成複雜離奇千絲萬縷的多角關係。目前香港其中一大問題就是家庭和婚姻問題,而這問題就是深圳間接促成的。深圳亦吸引了全國上下南北年輕佳麗,導致其他城市男多女少的問題惡化,可謂又累香港又累中國。解決之道就是香港婦女到深圳包二公。

不知是否深圳醫學特別昌明,不少港人愛到深圳求醫,而且其中不少病人(或無病呻吟的人)所要進行的治療風險極高,比如移植器官、墮胎和隆胸等等。阿東不得不無奈承認,移植器官需要向內地醫生求助。內地不論是判案和行刑都一洗中國政府效率不周的毛病,總是快得驚人,每年處決的囚犯有如恆河沙數,源源不絕提供新鮮器官;相反在香港很多時候要一等再等,再而衰,三而竭,四而歸西矣。至於墮胎,香港亦好像沒有提供這種服務,無可奈何下唯有上深圳。

不過,在深圳最熱門的醫療服務始終是美容。這些美容手術五花八門,光怪陸離,較常見的包括割雙眼皮、去斑、隆胸、修補處女膜等等。深圳這個小市竟然有一千六百名整容醫師,真可以說是無處不在;他們每周為八千雙南北佳麗或香港人的眼睛割雙眼皮,熟練程度不下於解牛的庖丁。我明白港人為甚麼要北上移植器官或墮胎,但卻不明白為甚麼要北上整容。女人不是最重視美嗎?這麼重要的東西怎能放心交予臭名遠播的內地醫師呢?更何況這些美容師大都是混飯吃的,一千六百名怕且不少是濫竽充數,他們心裡只有一個S加一豎,字典裡好像忘記了收「醫德」這個詞語。身上帶著計時炸彈是最令人心驚膽顫之事,但一些女性竟然願意花錢去弄兩個不能拆除兼不知甚麼時候爆發的計時炸彈在心口上,不是很不可理喻嗎?從此亦可見政府實在很有遠見,及早推出醫療儲蓄計劃,因為這群往內地求醫的病人不論手術後立即有事還是那個隆胸十年後才破裂,多數都要由本地醫生「執手尾」。越多人上內地求診,政府醫療開支也就越大,香港政府真是給深圳累得慘透了。

深圳除了醫生和二奶人才濟濟外,工人數目也相當多。北上設廠的港商台商不計其數,提供大量就業機會,吸引了全國上下勞工南下工作。可是,這些商人一旦離開了法治之地,原始黑心即時暴露。他們很多都用劣質過時的機器,亦不重視安全守則。在深圳位處的寶安縣,平均每年發生一萬三千宗嚴重的工業意外(那即是每天三十五宗以上!)。不少工人不論老幼都慘被截肢,工廠通常都只是賠一千美金左右敷衍了事;一個十九歲青年的一生可能就此毀了,誰想到來工作幾天右手就變成空氣了?這真是哈里波特都不會的魔法。這次受害的是內地人。

除了以上種種外,深圳亦有甚麼竊看有線電視解碼器、冒牌貨和翻版DVD等等,不停對港人灌輸道德教育。限於時間,不贄。繁榮的深圳亦吸引了眾多匪徒,是中國南部的罪惡溫床。

一個純樸農村在短短二十年變成了烏煙瘴氣、累己累人之地,實是中國現代化的又一「奇蹟」。現時每日北上的港人多達二十萬人,人人對這塊土地趨之若騖。不過深圳有時也令人茅塞頓開,若不是這麼多港人北上,九鐵也不會打算建塱原鐵路,而我們亦不能領教簡伯伯的「塱原一隻雀仔都沒有」或見識「恐嚇要毒死所有雀仔」的新界原居民令人驚嘆的思維模式了。

其實這種種不是深圳之過。那麼究竟是誰之過?是不是那一顆發明了「豬扒」、「老餅」、「Fing頭」等新新詞語、做事出名一窩蜂的東方之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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